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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面馍

2025-4-16 10:01| 编辑: 谢珊珊 | 查看: 2386| 评论: 0|原作者: 邹一建|来自: 颍州晚报

   晚自习前,孩子们狼吞虎咽地吃着家长送的饭食或点的外卖。一孩子拍着白馍,嘴里嘟囔着:“我一点也不想吃大白馍。”我走到跟前笑着说:“白面馍,可是我儿时的最爱。”

  小时候,家贫,吃白面馍只能是逢年过节或者遇到喜事时。每天都是红芋面馍,就着酱豆或萝卜菜,喝红芋稀饭。

  有一年,本庄一户人家盖房子,我们小孩天天跑去看,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,因为那个时候建房子,都是请工,中午晚上要管饭的。吃饭的时候,大人会把白馍掰一半给自己的孩子。拿到半个白馍的孩子甭提多高兴了,一溜烟跑回家,然后又一分为二,一半给母亲,一半自己吃。自己吃,也不舍得大口吃,生怕香甜的味道消失。

  最期盼的是上大梁。鞭炮“噼里啪啦”,大梁缓缓升起,大人们一边喊着号子,一边撒着糖果大白馍。我们小孩不顾鞭炮的炸响,疯抢着大白馍。有时抢到怀里,又被另一小孩夺走,于是使出全身力量把那个小孩摁倒,又把大白馍夺回来,急忙跑回家。大白馍揉得不成样子了,可是心里高兴得似考试得了第一名。

  要过年了,母亲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蒸蒸馍。以前粮食少,只蒸三四十个馍。蒸馍的时候,我们馋得直流口水,一会儿跑到厨房门口偷着看,这是母亲不允许的,说什么看了,馍会裂会变小,不吉利。第一锅馍出锅时,母亲把馍放在院子中央,敬上天,之后才让我们吃。可是不能多吃,留着过年招待客人。

  有一年,粮食大丰收,我们家的小囤个个都盛满。一次,母亲把蒸的白馍放在笊头子里,一不留神掉了一个,我捡起来要扔掉,被母亲制止,擦了擦,又放回笊头子里,然后狠狠瞪了我一眼。

  上了初中之后,学校要求上晚自习。吃饭有食堂,可以买着吃,也可以馏馍。我们家不富裕,但粮食充足。下午上学时,母亲总是让我带上两个馍到学校馏,摸出一毛两毛钱让买点菜或稀饭。就这样度过三年。上高中之后,白面馍已经商品化了,并且很便宜。超市、农贸市场、巷口大都有卖的。上高二时,有一个星期,父亲给我20元生活费,由于买了学习资料,生活费就不够了,最后两天,我把剩的钱都买了白面馍,一天三顿馍,硬撑到周末回家。母亲知道后,流下了心疼的泪水。

  几年前,我带的班级里有个女孩,来上学的时候带了一袋白面馍。我感到好奇,开玩笑地问:“你带那么多馍,准备卖吗?”“不是,这是我妈用新酵子蒸的,很香,很甜,让我送给你的,不过,让我走路上吃了两个。”说着,哈哈笑了,我也笑了,也愉快地接受了。后来这个质朴善良的女孩考上武汉大学。

  日子似江南的细雨,记忆被洇成岁月的残影。白面馍承载着童年的酸涩与温暖,又延续着对美好生活的珍惜。如今,我依然喜欢吃白面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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