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是一部美丽的天书,梅花占纸为封面;迎春、玉兰居于扉页;桃、李、梨写就了内容;而月季就是封底那一抹最绚烂的嫣红。 我盼四月,就是在盼月季花开,盼阜城那片沸腾的花海。 进入四月,就能看到季节渐渐丰腴的姿态:桃李用花蕊煮雨,炼就了青果;青杏躲在繁茂的枝叶里,捂住了即将脸黄的秘密;紫藤花开烂漫;大叶樱花在风里翻飞。月季二月发芽,三月枝叶疯长,她一直在为四月这场盛大的花事,默默积蓄力量。她们托举着一个个指头大小的花蕾,等待着造物主一声令下,便一夜怒放。 你看,月季早已在阜城布下密密的局,如网,纵横大街小巷。她们在等待时机,等春阳暖,等芳菲尽,等到了四月中旬,就会成为这座城的主人。 总有探路兵,先于大部队抵达阵地,鲜嫩如清晨的雾或傍晚的露珠,缠住了赏花人的目光不放。 月季应该是得到了上苍更多的偏爱,迎春花小如指甲,喧闹如樱,大小也仅似酒盅,只有月季超出了其他花的想象。你看,一个小女孩依着花丛,脸没花大。 初绽花蕾时,小如手指,开放后,却大如拳头,这个过程经历了什么?只有月季自己知道。她一定是竭尽了全力,将时光的褶皱摁进自己的花蕊里,花瓣才会如此繁复,如此美丽。 一朵花惊艳,千万朵花绝绝。长街短巷被占领,钢筋水泥的城在四月,长出了一颗柔软的心。 在花丛旁行走,匆忙、焦灼、堆积于心的郁垒,都被这花香一一消融,身心从里到外,拥有了在山林才有的静谧与安宁。 疾走的人放慢了脚步;慢行的人停驻花前,端详许久;坐在车里的人掏出手机,花丛在屏幕上成了一道流影,定格在四月的底片中;外卖小哥行至于此,背对花丛,咔嚓一声,留下了与花的合影。 四月,人和月季在路旁,共同成就了阜城一道绝美的风景。 人们还将周末献给了公园。颍淮花园的人摩肩接踵,按数量,依然没有园里的月季花多。这里是月季的王国。 树立、丛堆、藤绕,月季以各种姿态展现了自己风华绝代的美。这里,月季不再是单一的红,黄、白、蓝、紫、绿、黑俱有,每一株都有自己的姓名——“艾莎”“蓝色风暴”“瑞典女王”“碧翠丝”“卡特琳娜”“黑巴客”“蜜桃雪山”“抓破美人脸”“洛神”“婚礼之路”……她们都是远道而来的客,漂洋过海迁居于此,扎根立命,将异乡活成了故园的风景。 用什么字句来描绘她们的美呢?在万千文字里穿梭一遍,却遍寻不着一个字句,唯有一遍一遍在花丛中逡巡、赞叹。想到《聊斋》里善良美丽的花妖,觉得每株花都有了灵性。 我如此热爱四月,就是因为四月满城月季花开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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