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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湖烟水我如家

2024-6-21 09:42| 编辑: 谢珊珊 | 查看: 6054| 评论: 0|原作者: 王晨清|来自: 阜阳日报

   今年以来,前有“阜马”成功举办,后有中央民族大学教授蒙曼《佳人犹唱醉翁词》讲座加持,不但让阜阳千万儿女的热情好客和各色美食声名远播,更让全马赛事半程折返点——颍州西湖出了圈。

  上周末,陪着河南省新蔡县作协的几位朋友,再次走进颍州西湖。走进这座园子,仿佛穿越时光的斑驳陆离,由不得人不去聆听它的历史回响,品咂它的古韵悠远,追溯它的诗意芬芳。

  从颍州西湖北门,过了闸机,入园数百步,一尊欧苏际会青铜雕像,巍然屹立:欧公美髯遒劲、目若闪电,苏公容貌俊朗、长卷在握。

  雕塑描述的这次顶流际会,发生在北宋熙宁四年(1071年)九月。这次欧阳修、苏轼师徒颍州聚首,算得上中国文学发展史上一个大事件。在风光旖旎的颍州西湖之湄,致仕归颍的一代文宗欧阳修,把新古文运动的大旗传递给了青年才俊苏轼,也兑现了他初识苏轼时的诺言:“读苏轼书,不觉汗出,快哉!老夫当避路,放他出一头地也。”自此,北宋文坛盟主易位,开启了有为而作、词达神似、清新豪健、纵横恣肆、豪放自如的“东坡时代”。

  有别于一般主景雕塑的坐北朝南,这尊雕塑坐南朝北,看似有悖常理,却体现了园林设计者匠心独运:两代文宗,北望中原,目之所眷,岂非京畿汴梁方向耶?

  时光倏忽春易老,枝叶筛就碎碎金。沿湖徐行,旌幌飘荡,即至木兰渡口。遥想仁宗皇祐元年(1049年)二月,欧公知颍,写就《玉楼春·西湖南北烟波阔》:“西湖南北烟波阔,风里丝簧声韵咽。舞余裙带绿双垂,酒入香腮红一抹。 杯深不觉琉璃滑,贪看六幺花十八。明朝车马各西东,惆怅画桥风与月。”游宴中,透露出对颍州依依不舍的深情。

  北宋元祐六年(1091年)闰八月五日,那个多事之秋,文学家、书画家、政治家苏轼,沿着先师欧公的足迹,再次踏上颍州这片北宋燕闲之地知颍守颍,距离师徒第一次颍州相聚,已是43年,斯人已去。想必苏轼那晚流连西湖,难免睹物思人,感慨物是人非,唯有这眼前西湖水、水中月,犹如故。苏公追忆恩师,题词唱和,写就《木兰花令·次欧公西湖韵》,打动人心的当数这神来之笔:“草头秋露流珠滑。三五盈盈还二八。与余同是识翁人,惟有西湖波底月。”这师徒隔世唱和,哀婉深沉,是何等的情深意重啊!我想,木兰渡之名,盖取自这两首词牌吧。

  今日,木兰渡口,游人熙攘,言笑晏晏,又有几人知晓这旌幌之上“木兰渡”三字,寄托师生之间何其深沉的情愫。然而,这百转千回、绕指成柔的追忆,于时间长河的无情冲刷中,渐次稀薄,也许只能贮存在那些历史倾听者心灵最柔软的角落里吧。千余年的历史跫音啊,如今,犹在敲打谁的心窗?

  这千余年究竟有多厚?它仿佛叠叠尘埃,把先哲的辉煌在地下存封。这千余年究竟有多久?任你是将相王侯、才高八斗,也会在时间长河里被沧海桑田湮没。

  是啊,世事无常,多少海誓山盟烟消云散;多少建功立业燕然未勒;多少朱墙銮殿、华盖重楼,终究尘归尘,土归土。

  所幸,一千多年后的今天,国泰民安,欣逢盛世。今天的我们徜徉于颍州西湖,尚可触摸到欧苏词赋诗情,实则欧苏之幸、文化之幸、颍州之幸。如今,阜阳市正在积极参与打造淮河文化品牌,而欧苏文化恰是淮河文化一脉,其发扬光大已然可见。

  信步园中,诗词氤氲。相较于亭台楼阁的复原,这飞盖桥、兰园、听涛亭,以及一步一旗的楹联匾额上、以欧苏为核心的文人雅士于颍州留下的震古烁今的诗词文化,也许才是一笔最灿烂的瑰宝。

  有人说:“天下西湖三十六,最美是杭州。”然则,苏轼“大千起灭一尘里,未觉杭颍谁雌雄”,雄词甫出,即奠定了颍州西湖的历史地位。

  尽管如此,历数曾于颍州西湖驻足的文人墨客,对其影响力最大、感情最深的非欧阳文忠公莫属。他居官于颍,致仕于颍,终老于颍,并留下160余首知颍诗、思颍诗、归颍诗,其中《采桑子十首》最为有名,写尽西湖十顷菡萏、柳浪闻莺、风霜高洁、水落石出、平湖十里碧琉璃,正应了欧公“何人解赏西湖好,佳景无时”的至高风评。

  颍州西湖,一座活在宋词里的古典园林,一座亦梦亦幻的国家级湿地公园。若浩渺烟波为血液,四时幻景为容颜,那么,欧苏诗词不正是它的魂魄所系吗?

  漫步西湖,已而夕阳在山,皓月东升,浮光跃金,静影沉璧,渔歌互答。清辉之下,我们仿佛又听到那千古绝唱:北库酒醪君旧物,西湖烟水我如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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