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节前夕,我乘高铁从阜阳市回到家乡临泉,十几分钟车程,一路上心情激动,思如潮涌。参加工作几年来,每年回家的次数变得屈指可数。有时,因为采访任务回到县里,但由于工作原因,经常“过家门而不入”。今年春节,是疫情防控政策优化调整后的第一个“团圆年”,即将回到故乡小城,一时间,竟有些近乡情怯。 一路上思绪万千,几十公里的距离被迅速拉近,临泉站很快到了。跟随拎着大包小包、说着临泉土话的人们,我踏上了家乡土地。 临泉,被称为中国人口第一大县,户籍人口约230万人,有70多万外出务工人员。每年春节期间,巨大的返乡潮蔚为壮观。高铁出站口人山人海,不少人掏出手机举过头顶,记录下眼前的景象。“到临泉啦,马上就到家!”“你看,这人可多哩很!”一句句欣喜,一声声暖意,归家的讯号在风中迅速传递。 甫一到家便看到,家里的门早已为我留好。母亲正在厨房做饭,父亲见我回来了,脸上满是笑意。“就等你了!”他一把拉过我,让我和他一起贴春联。饺子的香气在屋里氤氲,红色的窗花在落地窗上盛开,电视机循环播放着拜年歌曲……家里的年味,似乎因为我的归来,补齐了最后一块拼图。 “有钱没钱,回家过年”。我知道,不管走多远,家里永远有一扇为我敞开的门。一年的酸甜苦辣、万般思绪,在回到家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。除夕的年夜饭,我系上围裙,和母亲一起在厨房里张罗忙碌。今年的年夜饭颇为丰盛。印象中,似乎每一年的年夜饭都比上一年丰盛许多。这不仅因为家里生活条件一年年变好,而且因为经过前两年的疫情,人们对过年看得更重。 临泉人的年夜饭桌上,少不了一系列传统美食。炸酥肉、炸丸子,配上香喷喷的菜汤,吃一口满口留香;本地盛产的芥菜丝,淋上香油、配上牛肉,入口清爽;一大块米粉肉夹进白面馒头,是临泉人最爱的主食搭配。开一瓶文王贡酒,小酌两杯,欢声笑语间,满满的都是新春的滋味。 饭桌上,听家人说起临泉的变化,一条条如数家珍。外地打工回临泉做生意的越来越多,工业园区今年又增加了不少新厂子;本地景区非常热闹,长官杂技小镇、封神魔幻乐园人流如织;临泉城市的发展,如今也集中到城南地区,老城区比以往略显萧条。曾经熟悉的临泉老街,现在变得更商业化,也成为一道景点。 “老街变了。”常常听身边的亲友如是说。那条临泉最古老斑驳的街巷,承载着无数临泉人魂牵梦萦的乡愁。外出求学工作多年,很久没有回到过那里。于是,趁着过年回家,决定过去走一走。 翌日,我独自漫步在县城街头,来到位于临泉县城关街道办事处西北的顺河老街。眼前的一切令人耳目一新:记忆中陈旧破落的街巷,被崭新的红砖黛瓦所取代,一座座按照皖北砖房样式修建的小楼鳞次栉比,光洁明亮的道路向远处铺陈。新春佳节,来老街游玩散心的居民摩肩接踵,很是热闹。 在这条充满现代气息的“老街”上行走,我的记忆忍不住开始溯洄。 临泉“老街”,原名沈丘集,简称沈集,以顺河街为轴心贯穿东西。泉河自西北向东南从老街北侧流过,流鞍河自西南向北汇入泉河,形成对老街的西、北合围之势。在泉河之南、流鞍河西侧,距沈丘集约1公里便是临泉历史悠久的沈子国古城址,两处隔流鞍河相望。“老街”之所以被称为沈丘集,正是来源于此。 据临泉县志记载,临泉老街有古建筑64座,大部分是民国时期的建筑,其中,50多座属于公有。40年前,老街两旁店铺林立,车水马龙,非常繁华,就连河南省的商贾也来这里做买卖。后来,老街逐渐衰落,在人们记忆里逐渐淡忘。 童年时,我喜欢到老街玩耍。那时,踩着斑驳的青石板路,穿过庭院深深的巷落,爬上通向泉河岸边坝埂的台阶,放眼望去,辽阔无边。一条蜿蜒的泉河如玉带般流动,远处的泉河大桥横跨两岸。日落时分,水光粼粼,几条小船缓缓驶过,那场景,如梦似幻。记得小时候,我经常行走在河边,捡起地上的石子向河里打水漂。小小年纪,已经略微懂得孤独的感觉,这条河慢慢成了我的朋友。 时过境迁,县城的面貌在改变。未来,这座位于泉河岸边的小城一定会向着现代、文明、繁荣不断过渡。回去的路上,耳边不断响起人们的欢笑声,大街上张灯结彩,一片繁华景象。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意,原来,这便是家乡的味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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